今年过年,苏州据说走掉了600万人,对于一个1200多万人口的城市,几乎一半人都回家过年了,回到亲人的身边,享受团聚的快乐,那是不管路多远,天气多恶劣也阻挡不了的。
我的家就在苏州,我的亲人们也都在苏州,所以,我很幸运不需要赶路回家,又要赶路回来。祝愿全中国赶路过年的人,能够一路平安,享受和家人团聚的快乐时光!
记得小时候过年,一只煤球炉,父亲会用一把铁勺子放在煤炉上做蛋饺,当把打散的鸡蛋,舀一勺放到铁勺子里的时候,那滋滋的声响和飘逸出来的蛋香,把我这个小馋鬼都陶醉了。每到做蛋饺的时候,我都会和赖在炉子边上,期盼着哪个蛋皮没有摊好,好让我分享这热气腾腾的美味,哪怕每个蛋饺裁切下来的蛋皮边,也是期待的美食。吃好吃的,占据了我童年大部分过年期盼的愿望,所以童年时候的过年,吃是第一主题,所有的过年,都是为了准备吃。除夕当晚,当孩子们都开始进入梦乡的时候,父母亲会悄悄地在灶台间搓面粉圆子,一颗颗滚圆雪白的圆子放在一个竹编的萹里,再加上一些切成方丁块的汤年糕,最后会放上一张红纸,寓意天圆地方,团团圆圆,高高兴兴。做完圆子,夜已经深了,这时候父母才算忙完了一年的事情,才会躺在床上睡个踏实的觉。
长大了,过年就没了小时候的那份期盼,吃好吃的,也不会成为过年的第一大愿望了,那时候普遍人们的生活水平有所提升了,过年家人团聚是最大的期待。成家后的我,成为了家里的主要栋梁,过年得各方都照顾好,父母这边要团聚,也不忘太太家父母,也要趁过年期间回去看望,孩子当然开心,跟着一起到哪家都是拿红包。现在回想这段经历,似乎在记忆里已经淡化了,就没有小时候过年的时候记忆深刻,小时候的过年情景,那可咋说都说不够,但青少年这段,就没啥能够兴奋的事。创业初期,过年得看订单的交付状况,订单少,过年时间就长一点,甚至长到要有订单才开工的地步,如果订单多,父亲是闲不住的,早早在年初三或初四就会去厂里摸索摸索,我当然也会随他一起去厂里,把机床保养保养,平时没有时间做的事,该换的换,该修的修,为开年做准备。那时候的心思全在工厂里,唯一期待的愿望就是来年生意好,订单多!
现在的我,过年似乎心如止水,孩子也不在身边,把母亲接上到家一起过年,姐姐也会从南京到苏州来过年,今年就在家烧上几个菜,在家过年了。太太厨艺一流,早早就把所有的菜都提前做了准备,该炖的早就炖上了,该现炒的菜也提前洗好切好,晚上开餐之前,她就像变魔术的一样,短短十来分钟,就将一桌年夜饭烧好了,博得家人们的一片赞美。老母亲虽然已84岁高龄,但也是个闲不住的主,负责挑菜和洗涮,老太太还不服老,刷锅的时候,想把一个炖鸡的大砂锅洗掉,那大砂锅足足有6-7斤重,成年人都一只手拿不起来,后来发现实在拿不动,才放弃愿意让我们来洗。从这一点上也不难看出,我身上有父母亲遗传的那种不服输的精神。父亲早年创业的时候,也是从来没有被困难所打到过,在我的记忆中,父亲就是万能的,任何零件在他的脑子里,总能够想出绝妙的加工方式和装夹方式,当时候还小的我,已经对父亲的技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。
过年放假8天,对忙碌了一年的我,正好让思想和身体来一次放松。苏州对整天忙忙碌碌的人有一种称呼-“老碌民”,我想我就是这种“老碌民”,一旦离开了整天节奏紧张的工作环境,身体就会出现不适应的反应,最常见的就是“发老伤”,就是身体会在突然精神放下的那一刻,把一年来积累下来的“伤”都爆发出来,最常见的反应就是身体无力或发烧。今年还好,没有出现“发老伤”的现象,我时刻让自己体内的“发动机”不停下来,所以在这8天的时间里,还是给自己安排了好多的工作,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要完整规划马来西亚工厂的计划,包括资金、设备、人员、市场和节奏。虽说过年是一种放松,我不知道别人是如何过的,我觉得过年是工作和学习最好的机会,安静而不受打扰,做些平时无法思考的事,读写平时没法静心的书,何其地美哉!享受片刻“战场”上短暂的宁静,作为一名“战士”,他终将回归“战场”,那里才是他实现愿望的地方!
总经理 李坚